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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21 12:03:21
科技鉴案:毛发检测有毒成分
来源:上海净信

从头发中检测有毒成分的根据是头发发囊基部的周围充满了毛细血管。头发在生长时,从血液中渗出的化学物质为毛干所吸收,血液中的有毒成分会通过发根进入头发躯干的蛋白质内,并与之相结合。头发分内外两层结构,外层叫做发鞘,也就是包含蛋白质的成分,内层则包含髓质成分。

维奥尔律师静静地坐在房间角落的沙发里养神,疲劳的一天看来就要过去了。此时,律师事务所的门铃响了,一位头发凌乱的青年男子出现在门禁的视频上。“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在快下班的时候遭人“骚扰”,维奥尔律师稍稍显得有些不快。那位男子有些紧张地说:“维奥尔律师,我希望获得你的帮助。”


尿检无结果

维奥尔按了一下自动防盗门的遥控器,房门打开了,青年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自称萨利,他说自己在一年前离婚了,离婚前他和妻子卡罗琳已经有了一个一岁的小男孩。法院把孩子判给了妻子抚养,萨利有探视孩子的权利。“就在我一个月前去探视孩子的时候,我发现卡罗琳有些不正常。我敲了半天门,她才来开门,而且有些恍恍惚惚。她当时穿着短袖衬衣,胳膊上有些针眼。我怀疑她在吸毒。一想到两岁的儿子和一个吸毒的母亲在一起,我就心如刀割。维奥尔律师,请你帮帮我,我要抚养我的儿子。”

原来是一个争夺抚养权的案子,这样的案子案情简单,但是证据往往难以寻觅。维奥尔给萨利倒了一杯水,让他的心情稍稍平静下来,然后对他说:“如果你的前妻真的是个吸毒者,她不但触犯了法律,而且你也能以此为理由要回自己对孩子的抚养权。问题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妻子是个吸毒者。如果你的儿子能够正确表达自己的意愿,他倒是可以作为证人来证明你妻子吸毒,而且可以向法庭表达跟随你的意愿。然而,你儿子才两岁,他不能提供任何证据。”

萨利激动地说:“她胳膊上有许多针眼,正常人谁没事去扎自己的胳膊,只有吸毒者才会这样。难道这不能算证据吗?”维奥尔说:“你可以这样推理,但是在法庭上,法官是不接受推理的,他们需要的是直接的证明当事人有过错的证据。当然,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我们可以要求法院对她进行尿检。对于吸毒者来说,有毒成分不能被他们的身体完全吸收,有一部分会随着尿液排出体外。”

维奥尔和萨利一纸诉状把卡罗琳告上了法院。在法庭上,萨利并不能提供卡罗琳吸毒的直接证据。倒是卡罗琳胸有成竹,为自己找到了许多证人,其中包括邻居、同事和她的保健医生。这些证人都证明卡罗琳一向行为正常。最后,维奥尔要求法庭对卡罗琳进行尿样采集,法庭接受了这个请求,卡罗琳也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三天过后,尿检结果出来了,卡罗琳的尿液正常,其中没有任何有毒成分成分。

头发来查毒

面对检测结果,萨利顿时目瞪口呆:“这不可能的,她肯定吸过毒。我想起来了,我曾经在她的卫生间里发现有白粉状的小药包。”

接待维奥尔和萨利的是法医克劳斯博士,他对萨利说:“那白粉不一定就是有毒成分,也可能是化妆品。不过你说她胳膊上有许多针眼,那么她吸毒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许多吸毒者都会躲避警方的尿检。吸毒者吸入有毒成分后,有毒成分会大量进入血液循环系统,少量进入了尿液。在吸毒者吸毒后的一两天内,抽血或尿检都可以查出有毒成分。但是一般一星期之后,这些有毒成分在体内就分解了,再也查不出来了。如果是*麻等分解很快的有毒成分,尿液检测就变得更困难了,如果尿液不新鲜,或者在三天前吸食*麻,就很难从尿液验出有无吸食。”

维奥尔说:“那么你的意思是说,即使卡罗琳是个吸毒者,如果她近期内不吸毒,我们也拿她没有办法。”克劳斯摇摇头说:“看来,即使卡罗琳吸毒,她吸毒的时间并不太长,还没有沉溺过深,否则不能坚持好几天都不吸毒。如果我们现在能确认她吸毒,把她强制送入戒毒所,倒是拯救了她。”

萨利一听能够拯救前妻,就问:“那么我们怎么证明她是吸毒者呢?”克劳斯说:“我们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检测卡罗琳的头发。从头发中检测有毒成分的根据是头发发囊基部的周围充满了毛细血管。头发在生长时,从血液中渗出的化学物质为毛干所吸收,血液中的有毒成分会通过发根进入头发躯干的蛋白质内,并与之相结合。头发分内外两层结构,外层叫做发鞘,也就是包含蛋白质的成分,内层则包含髓质成分。有毒成分进入人体之后,在头发的内层和外层都有残留,而且不会像在血液中那样被人体内的其他化学物质分解掉。不过你们得赶快行动,防止卡罗琳得到高人指点,把头发剃掉了。”萨利说:“不怕,我家里或许还留有几根卡罗琳的头发。况且,卡罗琳爱掉发,我们可以从她的卧室里收集一些。”

克劳斯说:“我们从头发化验中能够获取大量信息。不过,萨利先生家里保存的要是卡罗琳离婚前的头发,没有什么用处,因为根据你的描述,卡罗琳是离婚后才开始吸毒的。另外,我们对头发的检测是损坏性的,也就是每用药品检测一次,那些头发就作废了。而有毒成分检测的项目很多,因此,我们需要足够多的头发来进行检测,至少要一束铅笔粗细的头发,我们能从化验结果中看出一个人曾服用过哪些具体的药物以及大约在什么时候服用这些药物。食用迷换*,如可卡*、甲安菲他明(一种兴奋剂)、摇头*和五氯酚,它们的毒素会进入到血液,停留在毛囊中,然后分散到每一根头发。这些毒素在尿和血液中也许只能停留约一星期时间,但在头发中却能长期保留。”

维奥尔说:“你们怎么判断吸毒者什么时候吸毒呢?”克劳斯说:“一般来说,头发每个月大约生长1.25厘米,由此推算,一个拥有齐肩长发的女人会携带大约两年的用药记录。化验时,科学家首先会剪下一段大约三个月生长长度的头发,然后把它们切成小段,再进行具体分析。用头发检测有毒成分通常使用两种方法,一种是放射免疫分析法,另一种是质谱分析法,最常用的为气相色谱和质谱联用分析法。在身体的各自组织中,毛发很容易保存下来,因此我们现在越来越重视对毛发的检验和分析。前不久,美国一些法医对秘鲁和智利木乃伊的毛发进行了研究,他们甚至发现了人类吸食可-因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000年。”

“啊!简直太惊人了!你们法医居然可以检验木乃伊的头发。”萨利简直有些忘记此行的目的了,希望听到更多有关的知识。克劳斯反倒有些着急了:“你们不要在这里听我讲法医学知识了,你们赶紧去寻求法院的帮助,剪取卡罗琳的头发吧。”维奥尔向法院递交了申请,法院同意了剪取卡罗琳的头发用于法医检测的申请。

藏不了的证据

维奥尔、克劳斯、萨利和一位法院特派女警官邦妮来到了卡罗琳的家,卡罗琳开门之后,几个人的心都顿时沉了下去。三天前,卡罗琳出现在法庭上时还是满头长发,而现在她包了个头巾。当四人说明来意后,卡罗琳打开头巾,露出了光光的脑袋,那样子看上去很滑稽,可是谁也笑不出来。看来,卡罗琳的确得到了高人的指点。

从卡罗琳家里出来的时候,克劳斯还是有些不甘心,他对邦妮说:“我希望你再去卡罗琳家里一次,看看卡罗琳除了头发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体毛。”维奥尔和萨利有些疑惑地看着克劳斯,克劳斯解释说:“有毒成分检测的样品其实可以选用身体任何部位的毛发——腋窝、腿部、背部、阴部,但由于头发的长度比其他部位的长,也相对清洁,所以是科学家首选的化验对象。尽管阴部毛发的长度也足以存储几个月的信息,但它很有可能沾有汗液和尿液等污染物,因而可靠程度较低。另外,化验结果还会受毛发的颜色和质地的影响。研究表明,深色的毛发比浅色的毛发更容易吸收药品的残留物。虽然腋毛和阴毛的检测不是很理想,但是没有了头发,只能退而求其次了。现在,邦妮去主要是帮我看看卡罗琳有没有腋毛和阴毛。”

邦妮说:“可是我没有法院的文书。”克劳斯说:“等我们去向法院申请后可能就来不及了。你去看看吧,如果她已经剃光了体毛,她不会介意你看的。”十分钟之后,邦妮就从卡罗琳的住所来到了车上,三个男人从她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证据全部没有了!为什么卡罗琳要剃光自己的体毛?这只能说明她心虚,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萨利的猜测是正确的。不少时候,当真相大白的时候,违法者却得不到应有的惩处,都是因为没有了证据。“或许卡罗琳以后就改邪归正了,她再也不会吸毒了。通过这个官司如果能达到这个目的,也是很好的事情。”维奥尔安慰萨利说,萨利点点头,毕竟他和卡罗琳曾经还是有感情的。

一个月后,萨利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生活,他突然接到了维奥尔的电话:“我们帮你找到了证据!”萨利简直有些反应不过来了:“证据!什么证据?”维奥尔说:“你别太吃惊。后来我帮你找到了一个私人侦探,他本事很大,居然探查到卡罗琳常去的发廊。碰巧的是,那家发廊居然没有抛弃卡罗琳剃掉的头发,他们希望能出售给那些需要的人,结果需要的人就是我们。卡罗琳很聪明,可是没有算计到发廊会出售她的头发,要是她早知道有这么个结果,她就不会把剃下的头发随随便便丢在发廊了。”

克劳斯检测了私人侦探搜集到的头发,检测到了其中有吗*和*麻,可以说明该头发的主人是位吸毒者,而且有六个月的吸毒史。克劳斯对从发廊收购的头发和萨利提供的卡罗琳的头发进行了基因检测,发现两者的基因序列完全一致,说明两者的主人都是卡罗琳。在强有力的证据下,卡罗琳被送进了戒毒所,法院把两岁的孩子重新判给了萨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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